左老鹰

空间文多为黑历史,不建议食用。
究极杂食,有偏好,无忌口。尊重理解包容,不拉踩贬低任何人或物。也请不要ky。

关于《神曲》一点脑洞。

我的妈耶!!地狱百写不厌!!

卡厄斯-凯歇斯:


尤里乌斯神发现自己在做梦。没有天空、大理石和在呼吸的圣湖,所有风景都模糊得好像被雨融化,泡成一团。
然后那个人就凭空出现了。他披着黑色或者深绿的斗篷,长长的发梢上有水滴落。
“凯撒,”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,况且他的声音有些耳熟。“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,但我想我们——至少Brutus已经偿还了你在庞培剧院流的血。”
斗篷滑落。所有的伤痕在一瞬间暴露于空气中,甚至风里细微甜蜜的花粉都让它们的主人轻轻颤抖。

尤里乌斯认出了这张脸。
羊皮纸一样苍白又薄弱的皮肤透出青色血管纹路,以及突兀支棱起来的骨骼。那些骨头曾经带着逆反和铁一般的坚韧质感,如今却显得玻璃一样脆弱。
“他不该出现在这里,你知道的。难道尤里乌斯神嫉妒‘最尊贵的罗马人’的名字,才让他接受这样的屈辱?”阴谋家很快找回了他灵巧的舌头,露出和从前一样的狡猾和威胁。
尤里乌斯看到阴谋家心口的剑柄,以及一截剑刃。下一刻阴谋家把他拔出来,再次捅到底。
没有一滴血。
“对不起啊,凯撒。不能以血还血。我的血流干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

“我是罗马的解放者。”第一个百年,凯歇斯傲然仰起他的头。血顺着他的颈线和脓泪一起往下流,而这个看上去纤弱易碎的家伙也只是轻轻一皱眉。

“你只管咬着我吧,蠢货。”第二个百年,阴谋家用力抬着下巴,对布鲁图的呼唤充耳不知道闻。“痛苦不能动摇我——我也是死过的人。”
……

“为了Marcus·Brutus那个蠢蛋的理想。”说完这句话,阴谋家垂下了脑袋,再也没有力气重新抬起一次。“能不能转过你高贵的头,告诉那个蠢蛋地狱一共有十层。”
……

“第十层只有一个人。那就是我。”
阴谋家闭上眼睛,就再也不睁开。他不再挂念那位善良愚蠢的朋友。地狱从此和他无关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听着,背叛者们。尤里乌斯神宽恕了你们的罪过。离开这里到炼狱去吧,没准儿你们能足够好运,等到天堂大门敞开。”
碰到地面时,布鲁图显得茫然。直到领路的幽灵不耐烦地把一团绿色扔到他怀里。

“够了,”幽灵嫉妒地绕着两位得到宽恕的背叛者转了一圈,“他好好的——你以为人会死第二次吗?”

一句气话,却让眼前这个罗马人紧绷的下颌线条舒缓下来。“Cassius?”然后他松开牙关,试探地喊了一声。

“Cassius?”同样的疑问语气,充满陌生和警觉。阴谋家离开了他的怀抱。阴谋家的眼睛暗淡无光。没有野心,也没有权力欲/望。他的一切终于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被埋没。“您在喊我吗,朋友——我不记得了。”

往事没有爬上来,凯歇斯从来都活在摇摆不定之中——死前他发觉自己爱布鲁图斯,死后却渐渐意识到他最爱自己。

个人主义者的心,谁说得准呢。

“Philippi.”

阴谋家忽然停住了,盯着对方的脸,好像在搜寻什么。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,继续说下去的时候,语调比之前流利很多。“我必须得回到那去。Brutus那个傻蛋在等我。我已经能想到写满军资的蜡版堆得多高了。”

“不,不用回去,”布鲁图拉住他的斗篷,又被甩开。“他已经在这里了,Cassius。”

“你不是。”阴谋家摇了摇头。他感到奇怪,这段记忆是他唯一能想起的东西。其他事情都是模糊的影子和没尽头一样的疼痛与流血。

“那我带你回去。”

布鲁图抬起头。作为一位极易遭到外界影响的理想主义者,他很少这样坚定地说话。而上一次是在阴谋家提及的腓立比。

“一切都是好好的。你相信我吗?”


后面的路出乎意料地顺利。尽管满脸警觉与怀疑,阴谋家依然低着头,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。那双漆黑的眼睛偶尔流露茫然,像个故作深沉的孩子。除却不时出现的、诸如“离Philippi还有多远”“还有多久”的疑问,炼狱的生活也很平静。

他们住在山脚下。阴谋家恢复了很久以前的读书习惯。在与伊壁鸠鲁“一见如故”同时,保持着他惯有的戒备,每天都一步不离地“监视”这个许诺替自己引路的家伙。可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,对方只是用一支小锉刀,在蜡版上抄写着什么东西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凯歇斯从身后探过头去。

“希腊罗马的神话传说。”布鲁图递来一块蜡板。“…在罗德岛,有一门这样的功课。”他迟疑了一下,又补充道。

“为什么抄这些。人死魂灭,都是骗那些学生的。”凯歇斯不可理解地把蜡板丢回桌上,想要再嘲讽几句,却在对方的注视下怔了。

他觉得自己听清了布鲁图说出的每一个字,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。那仿佛只是一阵风,带着法萨罗的海水腥味,以及新鲜而遥远的血液气息。

他说,“为了骗一个迷路的学生回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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